长剑停在离杜芸心口半寸的地方，再难前进一步。拔剑的弟子已经满头大汗，不能收剑，也前进不了。
杜芸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救下这几个弟子，心都凉透了。她拼死把她们带到安全地带，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弟子，每个都一样。她们心里逗巴不得自己死！
“就这么迫不及待？好歹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弟子大惊，显然没有料到杜芸会突然睁开眼睛，支支吾吾解释道：“师……师父，你没事了？那真是……真是太好了。你别误会，我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杜芸轻瞥了她一眼，满是讥笑：“我想什么，你知道？”
杜芸看着还和以前一样温和，可大家又觉得，嗪着笑的杜芸，实则透着寒霜，每个表情都能将她们冻成粉末。
“师父，你恢复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好没好，对付你，问题不大。我还没死，你就迫不及待要杀了我，取而代之？是觉得，你比我更配用合欢宗宗主的佩剑？”
她明明在笑，可大家却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冷的。
杜芸抬起眼皮，从众弟子身上扫过：“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其他弟子吓得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弟子不敢！”
“不敢？”杜芸轻笑一声，突然收了力道，指向她的长剑‘当’的一声撞向石墙，掉在地上，几乎同时，杜芸的手已经扼住了弟子的脖子。
“我看你们，敢得很。是觉得，我受了伤就提不动刀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大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的近乎绝望，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杜芸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那弟子哪里架得住，拼命挣扎却毫无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瞪着杜，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再快些，不给杜芸出手的机会。
“你，觉得自己很行？杀我，你配吗？”
就在弟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几滴温热的液体喷在她们各自脸上。
有人下意识摸了摸，看到血渍，抬头看去，拧下来的人头刚好滚到他们面前。
杜芸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把那名弟子的头拧了下来。
冰冷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着：“还有谁想当宗主？”
山洞里，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