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想念女孩,多数是荷尔蒙在起作用。荷尔蒙这东西说来也怪,在体内超标后首先关联的是肌肤相亲之类的幻觉,其次才是情感。此刻王嘉福的荷尔蒙激素超标六倍,有种难以按捺的冲动。
另一方面,自去年盛夏王嘉福从桃花县回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他惦念文工团的朋友们,怀想当年一起演出、排练时的情景。也时常想念黎明公社的知青朋友,这些人都是俗称“一个车皮”来的人,提起来就格外亲切。
虽然目前手上的活不少,王嘉福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去黄江市桃花县看望吴晓丽。在去桃花县之前,他要将红楼的装修、修缮的事儿定一下,韩桐峰曾说过,他的表哥曾参与过京都故宫的修缮工作,是古建筑修缮的专家。
韩桐峰帮王嘉福联系了表哥,简单说了一下红楼的概况,约定待王嘉福从桃花县回来后面谈。
于是,王嘉福便登上了去往桃花县的长途客运车。
从千合市客运站乘车到黄江市客运站下车,为节省时间没做停留,再由黄江市客运站直接到了桃花县。
中午时分,王嘉福下了长途客车。
王嘉福一眼便看到吴晓丽在车站等候。
王嘉福感到十分惊讶,吴晓丽信中说她被马车刮碰,正在县人民医院住院,怎会出现在客运站呢?
“哎!晓丽,你怎么在这儿啦!不是在医院嘛!”王嘉福问。
吴晓丽见到王嘉福那一刻,眼睛冒了绿光一般,兴奋得无以复加。她不顾下车乘客和路人的目光,上前挽住了王嘉福的手臂。
“嘉福,你可来了。我终于把你盼来了。你如果再不来,我恐怕就要疯掉了。”吴晓丽含情脉脉地说。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很甜,特女性,从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音符,几句话连起来听像唱歌一样好听,且有音乐的强、弱、次强、弱的节奏感。
“晓丽,你信上说不是在县医院住院嘛,怎么跑出来了,腿怎么样,身子没事儿吧?”王嘉福关切地问。他的手拨开吴晓丽的手臂,想要看看吴晓丽的身体状况:“可给我急坏了,想给团县委打电话找你,一想你在医院住院不在单位,我就跑来了。”
“我没事儿了。其实呀,嘉福,我根本没被马车撞到,我在骗你呢。”吴晓丽唱着说:“如果我不说自己被马车刮到了,我怕你不来。”
“啊?哎呀呀!你怎会这样呢?!我嘴唇都上火起泡了,以为你出了大事,受了伤,你怎会骗我?”王嘉福的心马上叠了一个个儿,有抱怨还有些爱怜,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那边的事儿还有好多没安排呢,以为你真出事儿了,就匆匆跑过来了。”
“嘉福,我知道自己错了,让你着急了,我邮完信就后悔了。但我是真的想见你,如果再看不到你,就没有力量活下去了。”吴晓丽动情地唱着,道:“嘉福,别怪我、原谅我好吗?我不骗你,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哎呀呀!”王嘉福看着吴晓丽的脸庞,还是当初在清昭陵公园拥抱时看到的俊俏模样:
瓜子形的脸白皙里透着粉嫩色;核桃大小的一双眼睛镶嵌在额下,清澈动人仿佛会说话;眼眶略凸起,六七毫米长的睫毛扇动着像蝴蝶的翅膀;鼻梁挺直,鼻廓若悬胆,干净秀气;一张比鼻头稍宽一点点的嘴,标志、灵秀,上下嘴唇粉红(那年月不抹口红),像薄薄又鲜嫩的柿子皮,仿佛轻轻咬一口就要碎裂;一排小狗牙整齐排列,半透明的雪白。
这么美丽的女孩,他实在不ren心批评,实在不ren心让她受责备、受委屈。
“好了好了好了,没事儿就好。就当重归故里旅游了。”王嘉福用巴掌敲打一下自己的胸脯发泄心中的怒气,道:“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这把我急的呀,都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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