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道翻过木印看了看，点点头，心思一动，道：“原来这四个字是敬天勤民啊！你说，要真是皇帝的印玺，为什么不用上好的玉石，而用木头呢？”
伙计一时语塞。
坐着喝茶的老头却笑着道：“这位小伙子孤陋寡闻了吧？印章并不一定得用玉石，金、银、木头、骨头都能成为宝玺的原料，用上好的檀香木没什么稀奇的。”
吴学道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看了眼印章，继续说道：“这木头做的东西，就是不行，你看看都开裂了。裂缝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得便宜点啊？”
伙计在旁笑着道：“这可便宜不了，要不是有了裂纹，五十万我们还不卖呢？你说是吧？”
“也是这个理。”吴学道想了想，又说：“这上边雕的是什么？猪么？这嘴巴和鼻子挺像猪的。”
伙计满脑袋黑线，强笑道：“这怎么会是猪呢？这是龙的变体。
玉猪龙听过没？新石器时代的玉猪龙上就是这种鼻子和嘴巴。”
吴学道皱着眉，一脸回忆的神色，道：“玉猪龙我在书上见过，但好像和这个不一样。我记得玉猪龙眼睛大大的凸起，还长着龙角。这个兽钮不仅眼睛小，而且细长平滑，跟玉猪龙可不一样。”
伙计被怼的哑口无言，心说你不是来买东西，是来找茬的吧。
坐着喝茶的老者却很淡定，见伙计接不上话，微笑着说道：
“小伙子，你也别挑毛病了。我再给你降个五万，四十五万，东西你拿走，怎么样？”
吴学道嘿嘿一笑，道：“老板，可不是我挑刺，东西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你说，好不容易攒两个钱，总不能瞎花吧？万一打了水漂，那不得悔死么！”
老者撇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这件宝玺确实如你所说，有几个不明的地方。
但话说回来，它要是半点争议没有，值的就不是五十万，而是五千万，甚至五个亿了。
另外，你挣钱容不容易与我无关，我开门做的是生意。
赔本的买卖谁也不作，东西就卖四十五万，一分不能少。
奉劝你一句，要么过老老实实的日子，要么就承担打眼的风险。
世上可没两全其美的事，总不能啥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吴学道一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讲价也不可能了。
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道：“老板说的对，受教了。”
接着故作挣扎，一咬牙，道：“四十五万，东西我要了。”
伙计眼露喜色，有生意就有提成，当下赶紧手脚麻利的把木宝玺装盒，安排收款。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包，进门就笑着喊道：“田老板好，生意兴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