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架子上都是一个个带玻璃小门的格子,里边既有瓷器也有木器、铁器等,看着都不错。
吴学道被一件形象古怪的香炉吸引了注意。
香炉冲天耳炉型,扁耳微撇,口壁薄而敛,腹部圆肥,三足细收,为明代冲天炉代表形制。
表面黑漆古色包浆,显然经由几百年岁月的沉淀加上众多藏主盘抚多年,才得以形成。
这件香炉绝对是正经的明代物件,但底部无款,是否为宣德炉就不可而知了。
吸引吴学道注意的并不是香炉为明代物件,而是香炉有一点极其特别。
在香炉口沿,有四个下凹的方形槽,方槽两两相对,两对凹槽间隔不远,看着很像原本镶嵌或架着什么东西。
吴学道比量了一下尺寸,忽然一愣。
怎么长宽与自己所得的骨片类似?
难道骨片原本就是架在香炉上的?
“吴小友真是好眼光。这只明代冲耳炉,以十二遍风磨铜为材,铜质细腻厚实,炉壁虽薄,但持之坠手,叩之音翠清亮,外部又是抚养多年经岁月沉淀的黑漆古色,可是珍贵的很。”赵老见吴学道拿出冲耳炉观看,在旁说道。
吴学道摸着口沿的凹槽,皱眉道:“东西本来不错,但这怎么回事?”
这只铜炉如果没有口沿上的瑕疵,早就卖出去了,也不会在店里躺这么多年了。
赵老对此也是异常苦恼,几次动过情人修复的念想,但每回一看到上边的黑漆古包浆,又舍不得了。
此时听吴学道说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你问我,我也很纳闷。这东西是多年前在古源县乡下收的,当时这铜炉上边全是泥灰。
但经手过的古董多了,这玩意一上手我就知道错不了,当即花五千买了下来。
那时候的五千,顶现在十几万了,在乡下可是一笔巨款。
本以为这是宣德炉之流,捡了大漏。
谁知回到招待所把东西上的泥灰除掉,就看到了上边这四个凹槽。
哎,当时把我气坏了。
那乡下汉子准是故意把东西弄脏,就是为了掩盖上边的缺口。
好在上边包浆厚重,并无其他缺陷,也不算亏。
但...卖就不好卖了,这么些年,隔三差五我就把它摆出来,一直鲜有人问津。”
语气一顿,继续道:“不过,说实话,要我瞧这铜炉最开始就是这么铸造的。
你看这凹槽附近,半点敲砸堆积的痕迹都没有,明显器样就是这样的。
我敢肯定,这香炉有某种妙用,备不住是烧祈天祷文的。
比如,把写好的祷文折成长条,放在铜炉凹槽处,然后从下边将其点燃。”
祷文什么的,吴学道觉得都是扯淡,但赵老说的“烧”倒真提醒他了。
上边设置凹槽,的确很像把东西架在火上烧。
如果骨片真是与香炉配套的,那么香炉就是烧骨片用的。
可好好的东西,干嘛要烧它呢?
另外,香炉是明代的,骨片是周代以前的,二者怎么能配成一套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干脆不去琢磨了,先把香炉买回去再说,万一不是配套,那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
“怎么样?吴小友?”赵老见吴学道只盯着铜炉半天不说话,不由问道。
吴学道摩挲着光亮的铜炉,说道:“东西虽然有瑕疵,但并不影响观赏,价钱要是不离谱的话,我就要了。”
赵老神色一喜,道:“真的?吴小友没开玩笑吧?”
吴学达笑着道:“当然。赵老开价吧,合适我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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