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被人戳破心思,他恼羞怒,又辗转惶恐。
他弯着风潋滟的眼去看她,上面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告状,不如说是种稚嫩的,故意引她心软的撒娇。
薛妤从未经历这样的形,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月光洒落在她堆叠的乌发上,金灿灿的步摇上,她视线落在他挺立的鼻脊上,轻声问:“喝够了?”
溯侑璀然笑,懒洋洋地撑着手肘点头。
薛妤从衣袖里将那叠改过的卷宗放到断墙横面的口红砖上,她侧首,格外认真地问他:“知道我带你来这趟,是为了什么吗?”
他衣袍松松地披着,胸膛微敞,『露』出抹如山峦般起伏的锁骨,眉落,就是派浑然天的风流姿态。
她上前,如十年前牵他出引妖阵时样,抬手拎着他的衣领往上拢了拢,因此垂眸,朝上抬头,四目相对时,溯侑的呼吸有刻紊『乱』。
“十九。”
她道:“指挥使有三,再往上的位置,却只有。”
“我从螺州赶来珊州,是为了翻案,是为了,给你公子之位。”
四下俱静,长风吹,溯侑那点半真半假,半装半演的醉意,随着这句话,彻彻底底散开了。
透过那双眼睛,他似乎能清楚读出里面的意思。
——做了我的公子,不能另择其主,要辈子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