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睿却在身后紧紧环抱住他:
“别走。”他声音极低,可饱含着无限的眷恋与痛楚。
封景整件睡袍都湿透了,厉睿手臂上的血沾染在他洁白的衣襟间,他苍白着脸色,只有紧紧闭起眼眸才能止住眼底的泪水,和着凄楚惨淡的血腥味在朦胧的浴室内弥漫,冲刷着两人千疮百孔的心脏。
“放手吧。”
厉睿在他颈窝摇了摇头:
“给我七天时间,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放你走。”
封景睁开双眸,心下一片苦涩,事已至此,他仍是想去相信厉睿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答应我,只七天…”他顿了顿又温声道:“我一直期盼着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假期,杜伊勒花园里的蔷薇、香榭丽舍的绿茵、塞纳河上的星空、玛德莲教堂的五彩玻璃…最后还有埃菲尔的落日,那个时候我们又可以喝着酒,自在的聊天…”
耳边依旧回荡着初见时的海浪声,那晚的星空异常璀璨夺目…使他…使他至今仍在怀恋。
“答应我…”厉睿的手指抚过他浅褐色的发丝。
封景缓缓拉下厉睿的双手:
“你需要时间,我同样需要。”
说着,他淡声道:“而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你止血。”
折腾了将近大半夜,为厉睿止血又重新包扎后,封景将消炎药递给他:
“把这个喝了。”
倚在床旁的厉睿神色淡然:
“没必要喝这个。”
封景态度坚决:“喝了它,除非你不想和我愉快的度过这七天。”
厉睿眼底燃起了强烈的光彩:
“这么说你答应了?”
“喝还是不喝?”封景冷声问。
厉睿立即接过了消炎药和水杯。
看他吞下药片,封景便转过身从衣柜里寻找干净的睡衣,取出另一件酒红色的睡袍,也不避讳厉睿,直接当着对方的面便褪下了湿透的睡袍换上,厉睿眼都不眨的看着他性感的腰际,与性感白皙的双腿。
他还记得那双腿缠在腰间的感受,但很可惜,封景很快便用酒红色的睡袍遮挡住身体,连回味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在心底暗自叹息,转过身将软枕压了压后随意躺下,封景关了床灯,背对着厉睿。
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在黑暗与寂静中瞪着双眼。
厉睿贴近身旁的人,握住他的手,触及到一片冰凉,低声道:
“你很冷吗?”
空寂的房内久久没有对方的声音,就在厉睿认为封景是真的不理会他时,却听到了一声软糯的回应:
“嗯。”
厉睿抱紧他:“到我怀里来。”
封景一阵鼻酸,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眸,感受着厉睿胸膛熟悉的温度,他顿觉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切却又都变了,从始至今,只有身后这个人,能让他这样清晰的疼痛和快乐,而他所有的疼痛与快乐,全部都来源于他。
他缓缓阖上眼,呼吸也逐渐变得匀称。
“封景…封景…你在吗?”
次日清晨,封景是被云修的敲门声吵醒的,他在迷蒙中起身正欲去为云修开门,却被厉睿一把拉住:
“别走…”
他声音沙哑带着困倦,而封景的头脑却在触及对方炙热的手掌时瞬间清醒。
他用手贴了贴厉睿的额,低呼道:
“你发高烧了。”
而那厢云修依旧在敲门,封景无法只能先起身去开门,厉睿又握住了他的手腕,音调含糊:
“别离开…”
“我只是去开门。”封景俯身努力让声音温柔平和。
闻言厉睿怔了片刻,便松开了手。
云修进门后便举着手机对封景摇了摇:
“封景…你真是太厉害了…S市这两周来确实出了大新闻——!还是头条。”
“什么新闻?”封景按了按太阳穴,便转身去整理茶色矮桌旁厉睿褪下的黑色衣衫。
云修跟在他身后,正欲给他念新闻头条,转眼便看到了室内的一片狼藉,他睁大了澄澈的双眸大叫:“你答应我只是喝酒…这…这这这…怎么还有男人的衣服…??”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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