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用高明再拿刀鞘说话了。
光看高明要shā • rén 一样的目光，捕快就竹筒倒豆子，全给说了干净。
他们最后带着林平一起去出的案子，是一个无脸女人案。
女人是个苦命的，天生脸上有一个胎记，但身材极其婀娜多姿，分外有料。
她家里穷，偏偏父母又死得早，一个人拉扯着弟弟长大。
最后没得办法了，只好去卖。
她脸上那个胎记，想要卖，也卖不出价钱来。
据说她父母还在的时候，特意给她找过媒人说亲。
媒人一番花言巧语后，有一个老光棍被领了过来。
老光棍扫了女人一眼，当场掉头就走，还骂骂咧咧的，说这张脸，看了就恶心，硬不起来。
女人就死了这条心。
后来没办法了，女人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把自家窗户给封了，当起了半掩门子。
所谓的半掩门子，就是暗娼。
她专门为那些没什么钱，偏偏还喜欢在外面玩的穷人服务。
家里昏暗，窗户钉住，男人就看不清楚她的脸。
女人的身材又是顶级的好，且胜在年轻，竟然颇有一些生意，将弟弟养到了十几岁大，还进学读了书。
中间过程里，有亲戚朋友的唾弃，有邻居的辱骂殴打，也有眼神好的客人做到一半，翻身就抡拳头的……
这些女人全都忍了，就想把弟弟养大了，再找个尼姑庵过残生，免得让人在背后对弟弟指指点点的。
那天，她弟弟到一个大户人家帮忙抄书，抄完后天都快亮了。
回去路上，就给姐姐买了一面镜子。
因为那个胎记的原因，姐姐这辈子没有照过镜子，之前听弟弟念诗，说什么女人对镜梳妆，她就动了心，说以后买个镜子，对镜用粉给脸上遮一遮，免得吓到了客人。
听到这里，陈阳等人就是心情沉重。
连高明的火气都下去了。
一个个皆面露不忍之色。
这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啊。
后面发生什么，经过之前的分析，别说陈阳和高明了，就是小鸬鹚都猜到了。
她不忍心地问道：“那个姐姐，她的脸……是不是……”
捕快沉重地点头，又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去的时候，女人整个脸都让人剥了。”
“死得可惨了。”
“听邻居讲，我们才知道这女人的遭遇，他们说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恶汉客人，看到她长得丑，生起气来，居然把她的面皮给剥了。”
“可怜呐。”
捕快摇着头。
陈阳打断，紧张地问道：“那面镜子，你说的女人弟弟送的那面镜子，可还在？”
“镜子？”
捕快冥思苦想，迟疑地道：“好像是在的。”
“很普通的铜镜啊。”
“当时应该是在的，后面我没注意到了。”
霎时间，陈阳、高明，包括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齐齐剧变。
捕快不知道不奇怪，他是刚来的，之前没听到陈阳等人的分析。
可是陈阳他们是知道的，心中已然有数了。
“出现了。”
“居然真的出现了。”
高明喃喃出声。
显而易见，捕快所说的那面镜子，就是这么多起案件当中，唯一的一件，停留在现场的。
高明的小舅子林平，他的诡异，他的遭遇，也就有了源头。
“可是……”
高明迟疑了下，问道：“林平那小子的情况，跟那个可怜的女人不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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