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桦说;“让这位小兄弟先来吧。”
王桦显然不是好心,只是觉得罗宇洋根本威胁不到他,索性就显得有风度一些。
罗宇洋也不废话,围着藏室走了一圈,走到一件瓷器旁,停顿了下来。
王桦童孔一缩,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这时,罗宇洋又开始向前走,王桦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罗宇洋从一面的架子上,拿了一件文件袋出来,然后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方景同惊愕地问道:“你确定就选这个?”
罗宇洋点点头:“我确定就是这个。”
方世清不由地捂着额头,显出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方雪京有些奇怪,她并不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但看哥哥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方志平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多说,而是向王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桦微笑着点点头,先是看了罗宇洋一眼,彷佛在说“你简直太嫩了”,然后向心目中价值最高的一件藏品走去。
最终,王桦抱了一件瓷器过来。
那件瓷器,正是罗宇洋停下来观看的那一件。
王桦心里倒觉得有些惊险,因为刚才罗宇洋明显是多注意了这件瓷器几眼,显然是看出点什么。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最终你还是错过去了。
尽管王桦也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文件,总不至于会比这件瓷器值钱吧?
方景同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大拇指:“看看人家王老师,就是有眼光!”
这间收藏室中的藏品,方景同和方世清也都清楚,王桦捧来的这件瓷器正是这里最为值钱的一件。
只见这件瓷器不大不小,通体呈漆黑色,上面有白色的图桉,是几只凤凰,显得非常别致大气。
在这间藏室中,方志平最喜欢的,也正是这件瓷器,他经常过来欣赏把玩。
方雪京看了也非常喜欢,觉得挺好看的,也很雅致。
不像其它瓷器,素的太素了,花的又太花了。
这时,方志平笑着说:“王老师,那你给讲解一下吧,也让你的后辈多学学知识。”
所谓的“后辈”,自然是指的罗宇洋了。
方志平婉转地表达了态度,这个人太年轻了,根本就不能跟王桦相提并论。
王桦笑着说:“这件瓷器呢,其实名叫黑釉剪纸贴花云凤纹梅瓶,年代呢,是南宋吉州窖。”
方志平点了点头,他显然也是知道的,王桦说的丝毫不差。
王桦继续说:“剪纸贴花这种工艺呢,也是吉州的独创。”
说着,王桦将这件梅瓶转了一下,一五一十地继续解释。
“大家看,上面的图桉是一个凤,一个凰,剪出来以后,贴在胎的上面,然后上釉。”
“然后,把这个剪纸一揭掉,就露出了底下的胎了。”
“接着,工匠们在胎上再画上细部的花纹,羽毛,头部,画完以后,再去烧,所以形成了黑白对比,非常特殊的装饰效果。”
王桦说完,旁观者们不由地拍拍手,专家就是专家,说得太详细了。
方志平忍不住赞叹:“真不愧是省博物馆的专家,之前我只知道这是一件南宋吉州窖的梅瓶,看他的纹饰挺特别的,很让人喜欢,却对它的烧制工艺完全不懂。”
方景同也连忙说:“是啊,今天才算是又涨了见识,王老师真的太厉害了。”
弟弟方世清则是干笑了两声,就算是他脸皮再厚,现在也有点挂不住了。
方雪京在心中赞叹之后,不由地看向罗宇洋。
但在这个年轻人脸上,却非常平静澹然,彷佛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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