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姜小凡独身一人离开了悠然居，载着更多迷惑，同时肩头上的责任感觉又重了几分，对李南军、陈天赐的恨意淡了不少。
警惕仍在。
他还很弱小，用时髦的话讲——菜鸡。
本以为三年的秣兵历马，卧薪尝胆，他自认为可以揪出真相，与那帮混账与之一战，殊不知，如今的自己仅仅只是触摸到边缘而已。
“看来得找个机会让他们回来一趟了。”
老司机姜小凡难得没有开快车，三四十码的速度晃晃悠悠前行着，没开空调，吹着咸咸的海风，反倒令他的心更为冷静、沉静。
“滴滴……滴滴滴……”
思绪还未理顺，姜小凡搁在副驾的手机却是突兀响起，是孙世元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讲。”
姜小凡语气寡淡，没有愤怒，也没有感情。
“凡哥，京城王家来人了，你帮帮我……”电话那边，孙世元极力压制着内心恐惧，向姜小凡发出了求救信号。
京城四大豪门王家！
传言，王家传承数百年之久，其服装业遍布全球，据说其中某些国际大牌的吸金能力，已经远远超过全国排名前三富豪的总值。
那富豪榜，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在真正大家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正如此刻的孙世元，甘愿做姜小凡的一条藏獒，只为寻求庇护。要知道，周家可还是烟海的首富。
豪门王家不同，有钱，同样有权。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小凡道：“王家若是来人，把所有事情推倒我头上便可，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啊？”
闻言，孙世元大吃一惊，“凡哥，这怎么能行？这不是把你给出卖了吗？”
“不行是吧，那你自己扛着。”
“别，我还是出卖你吧。”
孙世元又是一额头冷汗，老子要有能力与豪门王家抗衡，何至于做你的一条狗？
“随便出卖，出卖得越狠越好。”
姜小凡锐利的目光里，夹杂着一抹狡诈。
那潭水到底有多深，他得亲自去探一探，如小马过河一般，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晓深浅，动一动王家，才能打草惊蛇。
他倒是要瞧瞧，到底谁想搞死自己，谁能搞死自己。
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很险，但很有用。
“凡哥，你不会秋后算账的吧？”孙世元仍表示担忧，在大能猛人面前，烟海首富算个屁。
这一点孙世元认识很足，不像周天明、周国荣父子那般狂妄，而懂得示弱的人往往会活得比较好。
“办不好再慢慢跟你算账，就这样。”
放下电话，姜小凡如乱麻一般的思绪也理开了一些，脸上有了微笑，也有了一抹凶历杀意。老司机开起了快车，但他并没有回总部公司，怕被罗静媛揪住不放。
那一嘴很爽，后果可能比较严重，目前还是躲一躲为妙。
不过，当姜小凡赶到工厂的时候，发现黄四海那厮也在，同行的还有几名治安队。
“怎么回事？”
姜小凡伸手将黄四海召唤到身边，拧着眉头道：“又出岔子了？”
“没。”
黄四海摇摇头，解释道：“针对车间主任姚为民车祸去世一事做个基础调查，毕竟死了人，他们得有一个交代。”
“羊粪蛋蛋表面光。”
姜小凡直撇嘴，心说人都烧成骨架了，能查出什么来？
治安队的人很快走了，姜小凡又将黄四海领到办公室。
“李南军没跟你聊些什么？譬如监视我，跟踪我之类的交代？”姜小凡直来直去，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黄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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