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还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五分钟赶到地方。
那里，是城郊的老式小区。
车子在狭窄的小区门口，缓缓停下。
宋三喜还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让程教授吃苦了……”
话音未落，小区里面响起了一阵短促的鞭炮声。
程映雪的眼泪，夺眶而出。
一把推开车门，直接跳下车，冲进小区里。
一边跑，一边抹着泪。
这情况，搞得宋三喜心头一沉。
人情世故，他什么不懂？
程家，有老人过世了。
为了他的病，程映雪，都未能送老人最后一程。
难怪，电话里的男人骂她。
宋三喜心头，有些不好受。
扭头一看，哦，程映雪的包和手机还在车上，都忘记拿了。
于是，他把车停好。
先给褚艳打个电话，说：“饭已经订了，但可能要耽误一会儿才过去接你。”
褚艳娇声道：“宋先生想的真周到。耽误就耽误吧，我可以等你的。方便问一下，有什么事吗？”
“哦，你导师家里，有丧事。”
“啊……这……”
褚艳都惊住了，愣了好一会儿。
两人，在电话里，保持了沉默。
然后，褚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宋先生。这样吧，咱今天晚上不吃饭了，你取消一下。我收拾一下，打个车过来。”
“也行，改期吧！逝者是你导师什么人？”
“我知道，是雪导的父亲。老人家是食道癌晚期，他生前……”
褚艳还是大略的说了一下情况。
毕竟，跟随程映雪学习、工作，有些年了。
对于她的家里情况，褚艳还是了解的。
简单的来说。
程映雪三十四了，还没结婚。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所以，全部精力都醉心于医学，也不考虑个人问题。
父母亲人，心急如焚。
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也因为这些，程映雪和家里人的关系很僵。
老父亲曾经，到医学院里都闹过，还打过程映雪一耳光。
生命最后的半年，几乎不许程映雪回去探望他。
程映雪当然也忙，少有时间能回去。
一回去，准吃闭门羹。
过年这阵子，情况倒是好了些。
老人允许她进门了，只是没什么好脸色。
说的是，没对象，没结婚，别叫我爹，不想和你说话。
程映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忙着给宋三喜配制药物的事情。
宋三喜情况特殊。
他的药物配制，不是说配就配的。
因为事先会有小白鼠试验，这就需要时间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程映雪的哥哥打电话说，可能老父亲不行了。
程映雪便赶了回去。
不过，她最终又回到了实验室。
褚艳叹着气说：“为了医学和科学，雪导真的是很拼。最后的日子，也没怎么陪伴老父亲啊”
她的声音，都有点更咽了。
宋三喜，心头很有些触动。
为人子女，无法送终尽孝，的确是人生遗憾。
他捏了捏拳头，真想一拳把人渣的什么打爆了算了。
但，深吸几口气，道：“看来，是我这个病人，耽误了程教授的孝行了，我欠她很大的一份情。”
“呵呵……”褚艳苦笑，“也不能那么说。雪导曾经说过，医学也是科学。科学的前进与发展，总是会有人付出与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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