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渐渐停下，依旧有小雨淅淅沥沥下着。
玉龙娇从背包之中，取出一把油纸伞，遮住了楚禹，声音十分虚弱。
“楚禹，陪我走一走，我……我的心中真的很乱。”
楚禹点了点头，和玉龙娇一起，走入纷飞小雨之中。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分，所有的雇佣兵都在封锁包围金钩拍卖场，这一条街反而寂静无人。
暖黄的灯光，映在玉龙娇的侧脸之上，晶莹剔透，有一种暖玉一般的质感。
然而，她美丽的脸上、却是无比的忧伤虚弱，浑然不似平时英武霸气的模样。
楚禹知道，玉龙娇此刻需要的是听众，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
两人在雨中默默前行，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玉龙娇的眼泪，顺着绝美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入地面浑浊的雨水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师尊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是很好很好的长者啊。”
玉龙娇说出此话，那就表示她已经完全相信楚禹的判断，她所敬爱的师尊已经入了魔。
楚禹同情地看着玉龙娇，对她的痛苦完全感同身受。
这是一种精神的崩塌，如果走不出来，就会形成心魔。
心魔可以让一个健康的人患上抑郁症，空虚无聊，怀疑人生。
对玉龙娇这样的强者来说，心魔更加可怕，甚至能完全摧毁她的武道信念。
楚禹拉住了玉龙娇的手，叹了一口气。
“变化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就算是宇宙中照耀四方的恒星，熬过漫长的岁月之后，都可能变为吞噬一切的黑洞，更何况人呢？”
玉龙娇察觉到他掌心中的温度，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就不动了。
楚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远处朦胧的雨雾，有些唏嘘。
“就算是普通人，想要保持初心都很难，男人发财之后抛妻弃子，女人勾上了高富帅，抛弃家庭，比比皆是。”
“像尊师天机居士这样的绝世强者，已经看惯了世俗繁华，财富和女人对他来说，已经犹如过眼云烟。”
“但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古往今来，帝王将相和隐士高人，又有几人
能看破死亡？”
“所以尊师如此行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毕竟普通人的命，对他来说犹如微尘一般不足道，圣人和大盗之间，只有一线之差而已。”
玉龙娇听他如此开导，心情渐渐开朗，却咬紧了牙齿。
“这不行，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师尊怎么可以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肆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更何况那些骷髅干尸，全都是一些孩子，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玉龙娇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
楚禹沉默，对眼前的女子却是肃然起敬。
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是永恒的主题。
强者主宰世界，为富不仁者和强权者更是视众生如韭菜，肆意收割。
像玉龙娇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个世界再多一些这样的人，就会更美好。
楚禹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着玉龙娇。
“尊师为了突破，求得一线生机，一定会不顾一切抢夺霸王枪，你怎么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