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地力不足。”李农斩钉截铁道。
“地力不足？”
李农向李师淮解释道：“灵田之地力，与寻常农田不同，需灵机深厚，循灵脉地势而行，摄取灵气，孕育灵植。
我播种之前，曾请三长老祭符，蓄灵气于田壤，更是布下两个摄取地脉灵机的阵势，比之往年还要周密三分。只是灵稻长势不甚喜人。
我育种改良已花了十年，稻种定是无碍，去年的第一亩七代灵稻便是亩产千一百斤。而灵肥活水，也俱是无二。所以……”
“排开种种，只有地力一个可能。”李师淮颔首讲道，与李农要说的并无差别。
他面露微笑：“李老爷子不愧是我李家第十代灵植夫，这灵植的手艺甚是不错，判断准确。只不过，此事干系甚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希望在旁人口中听到此话。
尔等可懂？”
李农乃是李家家传的灵植夫，算是半步踏进核心圈子，自是明白李师淮话中意思。
他心中一凛，凭借灵植的手艺与知识，明白究竟是何缘故：“自是懂的。稻儿、麦儿，你们知道了没？”
“知道。”父子二人连忙应道。
“那便好。”李师淮撇了一旁李法一眼，“大侄，回头给李老爷子一家在这建一处别院，平日里多来往来往。都是一血出的亲人，别让人心冷了。”
“明白。”
灵脉之事，牵扯甚大。
李师淮等人并未宣扬，谁也不知玄灵山脉的灵脉将在十五载后彻底枯竭，否则不知多少人要落井下石，抢他李家为数不多的家底。
闲谈一番过后，李师淮便正式开始秋收灵稻了。
平日里灵田全为李农老爷子照看，浇水施肥、疏苗除虫，干得都很完美，灵稻长势喜人，硕果累累。
李师淮接过祭炼一番的符器割镰，法力一运，便见寒光晃眼。
右手持镰一挥，便是一株灵稻倒地，左手法力擒拿过来，放在了一旁空地之上。
这灵芽米乃是灵稻，非常人所食的稻米那般好收割，稻杆坚韧，农家镰刀割上去，需半个时辰才能割个痕迹出来，非要用法器才成。
而修士所用法器，有符、灵、宝、道四个大品阶。
凡间俗物，炼气修士以法力在其中勾勒几个符文，存续一道神通，便是符器。
更上一品阶，需以符勾勒法禁，孕育灵性，是为灵器，凡间话本小说常讲的飞剑跳丸，便是灵器之流。也只有生有灵性的灵器，才能飞剑千里斩人头，复而归于修士手。
至于宝器、道器之流，便不是李师淮所知的了。
他手里这镰刀加持的便是锐金符力，极为锋利，扔人间也是能分金断玉，斩断钢铁的绝世神刀，用来割灵稻正好。
过了大半天功夫，日头更烈，李师淮才算是割掉了三百来亩灵稻。
“长兄定下十二日，果然是有思量的。”
李师淮将镰刀一交，看着旁边李农一家子拖出稻床，正在给灵稻脱壳，然后存储起来。
这秋收的确是难了些。
割灵稻需要符器法力，灵稻脱壳也需结实的符器为工具，只是法力需求少些，李农一家子的精气真劲也能催动。
一番下来，众人都要累个气喘吁吁，法力、真劲都要空空如也。
当然，主要是李师淮这里拖了些后腿，他毕竟是第一次主持秋收，手法差，还笨拙。若是换他那五个哥哥姐姐，一日便能收割五百余亩灵稻，区区五千亩，十日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