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知道，而且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吴克昂回答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吴友谦翻了个白眼，“一城人气所化这可不是空话。我们的神通来自于一城人气的加持，行为模式和思考方式也会受到人气的影响……你也是见过云鹤城隍的，难道你不觉着他们做事有些太直接了？”
吴克昂顺着吴友谦的思路回忆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还真别说，焦明他们几个好像是有点……办事不过脑子。
老焦也明说了，他会带着自己的两个同事来找吴克昂的麻烦，就是因为在冯明亮身上看到了非常浓郁的金行之气。
然后三位城隍没有去仔细研究一下冯明亮身上的金气是怎么回事，然后就非常武断的认为和冯明亮有过接触的吴克昂是“金行大妖”。
“他们的行为模式，其实符合了我们刻板印象里的云鹤人的模样。”吴友谦说道，“你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云鹤的城隍们如果抽烟，那肯定只抽云鹤楼。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而是因为云鹤楼是云鹤烟民之中流行度最高的品牌。”
“城隍的行为会受到一城人气的影响，我们仍然保留有主观意识，但是很难说这个主观意识有多少完全是自己的。”吴友谦看着吴克昂说道，“反正当事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我父母总说我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很多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吴克昂正想抖个包袱问一嘴“你确定那个变化是因为城隍而不是因为成长”，结果一看吴友谦的苦笑和无奈的表情，这个包袱他顿时就抖不出来了。
“之前比斗赢了相柳之后，我原本以为代摄青丘城隍的问题不是很大——城隍嘛，一个是赶两个也是放。”吴友谦摇头道，“结果代摄之后我才发现情况不对……青丘那边的‘人气’正在剧烈的影响我。它们的影响甚至一点都不隐蔽，就是明晃晃的来。”
“多亏它是明目张胆的来，我倒是没太受影响。”吴友谦说道，“可有了这个对比之后，我突然发现……宁远城隍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提前给自己下了个“我的思维和认知不会受外力影响”的buff，吴克昂对吴友谦的描述实在是没有什么实感。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吴友谦的感受——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其实还好。可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这份工作居然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之后……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处理害怕的方式就是赶紧把代摄的青丘城隍之位给我？”吴克昂忽然琢磨过来了不对劲，“这能改变啥啊？”
“能让我不再瞎琢磨，把经历集中到工作上来。”吴友谦一摊手，“城隍的工作和我现在日常的医疗工作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你再让我时刻意识到自己的思维随时都会收到工作的影响，那我还怎么睡觉？怎么生活嘛！”
“更糟心的是，我还不能辞职不干了——我得吃饭，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一个城隍的上司……辞职信我写好了也没人收哇。”
吴友谦又抱怨了几句，然后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次得想个办法，把那个孟云君给收拢过来。”
吴克昂听到这个话，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看自己身后的位置——老大你算计人家的时候能不能找个人听不见的地方？
哦现在不是老大了，现在是可敬的同事吴友谦大夫。
扭头之后，吴克昂看到了一片空气。
原本应该有一个抱着孟极的人的地方，现在啥都没有。就地面上有几根白色和灰色交杂的猫毛。
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看看，孟云君那张有些纳闷的脸从门后探了出来，“你们找我？”
“啊……没事了。”吴克昂连忙对孟云君说道，“那个……孟极平时不怎么喜欢出门，他可能对外面的环境有点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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