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言依旧穿着那一身青衫，面容却和之前来的时候有着天翻地覆。
如果林明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谢道言在自己面前发生这样的变化，他会觉得自己面前换了一个人。
“谢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明心中对谢道言的变化有一点猜测。
谢道言为什么早不变腕部变，偏偏在和他说完最后一条忠告之后变化？
谢道言自己对于自己的变化似乎早就了然于心。
他伸出手，看着原本光滑的手臂上出现的皱纹，已经显现出老态的脸上，倒是露出一点舒缓安慰的笑容。
“没关系，这世间万物本就是有得有失的。”
“说实话，我能把那些东西告诉你，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道变得越来越差了，它也在自救啊！”
谢道言说了两句，突然控制不住的咳嗽两声。
“咳咳咳……”
“好好好，不说了，再说下去，把我这条命搭上都不够的。”
谢道言对此倒是很坦然。
“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能不能说第二次我都不清楚。”
“那中间有真有假，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林明猜到他给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可能触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样，真的值得吗？”
林明的神色很复杂。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谢道言很洒脱。
“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是这个年纪的人，现在只不过是回到原来该有的状态罢了。”
林明自问，如果他处在谢道言的位置，能做到如此吗？
他做不到。
所以对于能做到的谢道言，林明的心里升起一丝敬畏。
“好，我明白了。”
“行了，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吗？”
谢道言冲着林明眨了眨眼，分明容颜已经苍老，但是他做出来一点也不显得油腻，有种异样的俏皮。
看到谢先生依旧保持着和从前一样的活力，林明心理的愧疚感稍微降低了一些，他微微一点头，并不去深究，谢道言是怎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的。
“是，那您接下来要做什么？”
谢道言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我啊，一个老人家，竟然是在外面等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凯旋归来了！”
“这底下的一片黑暗还等着你去打破呢！”
林明注视着谢道言，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我去了？”
林明和谢道言打完招呼，顺着这金碧辉煌的娱乐城，往他的更深处走去去迎接那里不见天日的黑暗。
等他的身影逐渐消失，谢道言脸上残存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他猛的弯下腰喷出一大口血。
血液溅在地面和他的衣服上，如同素净的青衣上，开出了艳色的梅花。
“咳咳咳！”
谢道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但还是抑制不住那翻涌而来的咳嗽和喷薄而出的血液。
每咳嗽一下，他的身形就佝偻了一分。
“没想到就算借着，只有阴避之地，说出这些话，也有这么大的反噬啊！。”
谢道言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血液，眼神淡漠。
“不过那有怎么样呢？说都说了，你那小子聪明才智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
幽深的洞穴之中。
王叔正在和那些密密麻麻的触手交手。
大片大片的黏腻的液体被涂抹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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