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赖川黄泉在台灯下通宵了一整晚设计出来的。
当时赖川黄泉兴冲冲把图纸塞进萩原研二怀里,因睡眠严重不足而泛肿的杏眼亮起无数小星星,俨然一副想要夸赞和亲亲但又不肯明说的傲娇样。几分钟后,她就流着口水趴在萩原研二背上,睡得毫无形象可言。
倒计时还剩一分半,鉴识课已经完成指纹的采集。
机动队早早架好了发信器,萩原研二挪来个固定在架子上的摄像头,对准了炸弹表面的液晶显示屏。
他拨通松田阵平的电话:“你那边能接收到实时画面吗?”
坐在摩天轮里的松田阵平调整了下临时买的新设备:“能。”
萩原研二笑笑:“行,那我就先挂了,摩天轮那边可就全靠你们了哦。”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都说了——”
萩原研二和他异口同声:“——不要小看现役警察。”
他们是相识近二十年的幼驯染,是挚友,是兄弟,早已彼此融入对方生活的点滴。
松田阵平倚靠着摩天轮抽烟,在倒计时即将结束时,盯着液晶显示屏里的内容朝电话那头念出下一个炸弹的埋藏地点。
红色数字归零,死神用力挥舞镰刀,却扑了个空。
无人伤亡。
72号吊舱仍完整无缺地悬挂在空中。
这是松田阵平他们为炸弹犯准备的礼物。
他们是警察,是无法对炸弹犯实施暴力的、必须公正执法的警察。但在合法且保证东京市民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他们很乐意让炸弹犯感受一下期望落空的感觉。
这种心情似过山车般从巅峰跌至谷底、从满山灿烂摔进泥坑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无法在肉.体上给予重击,那就从心灵和情绪上略施小计。
不仅如此,这套计划还能在保障东京市民安全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延长、加重炸弹犯的刑期。
既然无法被判死亡,那就让他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不过赖川黄泉似乎有其他想法,而且还得到了赖川先生和降谷零的许可。只是不管萩原研二怎么问,她都瘪着嘴都不肯说。
直升机在警视厅顶楼稳稳着陆,失去意识的炸弹犯也已经被带回了公安部。
松田阵平回到机动队时顺手翻出手机看了眼伊达航发来的邮箱,立即给萩原研二打去个电话:“刚刚班长发来短信说黄泉情绪不太好,等你处理完那边的事,最好马不停蹄赶回来哄哄她。”
电话另一边,萩原研二正踩着油门往警视厅赶。
半分钟前,他好不容易才通过语音电话把带着鼻音的小女朋友重新哄笑。虽然赖川黄泉不愿意明说,但他已经隐约猜到黄泉突然哭泣的原因。
闻言,萩原研二故作惊叹:“啊可恶,班长居然也发给你了,明明我才是正牌男友。看样子我得赶紧求婚才行,把你们这些觊觎我女朋友的坏虫子通通赶走。”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调侃道:“萩你这家伙,跟黄泉在一起后真是越来越欠揍了。行了,你专心开车,我挂了。”
“嗯。”
还要二十分钟,萩原研二就能赶到警视厅,去抱抱他哭唧唧地软面包了。
至于被机动队王牌念了又念的赖川黄泉,此刻正抱着个尚留余温的便当盒跟随在风见裕也身后,被他带进了审讯室。
不过六七平米的狭仄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以及一台极其突兀的榨汁机和塑料漏斗。
已经恢复意识的炸弹犯被铐在座位上,垂头丧气像只丧家之犬。
风见裕也反手锁上门,隔绝开审讯室内外两个世界。他瞟了眼赖川黄泉脸上阴沉的表情,有些担心,总感觉下一秒面前这位降谷零指名的公安协助人就会在便当里撒上一把老鼠药,拌匀了给炸弹犯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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