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赖川黄泉装进玻璃罐里的东西只是一头突然窜出公路被车子撞死的公鹿的骨灰,她还没丧心病狂到去挖别人的坟。
但炸弹犯不知道。
在他看来,被赖川黄泉握在手里的就是他朋友的骨灰,是足以让他发狂的东西。
“你这个女人!!”
炸弹犯咆哮出声,甚至暂时忘了先前赖川黄泉的威胁。
但赖川黄泉只是勾嘴露出个轻蔑地笑——对付这种从根子里烂到底的渣滓,和他们讲道理是说不通的,也别妄想通过训斥的方式让对方清醒并内疚、惭愧。
不可能的。
社会蛆虫这种生物就不存在良心。
惩戒他们的最好途径就是捏他们七寸,痛击他们短处。大刀阔斧,朝致命点疯狂锤击。
你不是最为自负吗,那我们就揉碎你的骄傲,按下你的头颅,逼你品尝被警视厅当猴耍的滋味。
你不是最在乎死去的那位友人吗,那我就挖他的坟,撬开装着骨灰的方寸小盒,叫他永世不得安宁。再把他的骨灰放在你面前,要你好好看我是如何糟蹋你珍视之人的尸骨。
赖川黄泉拧开玻璃罐盖子的动作在炸弹犯看来如同慢放,他扯开嗓子,拼命叫喊,却无法阻止赖川黄泉的动作。
她朝炸弹犯露出个挑衅的笑,手腕转动,满罐骨灰便被尽数倒进便当盒中,被赖川黄泉把它和米糊糊搅拌均匀。
“风见。”
直到被点名,风见裕也才恍然回神。若不是事先知道赖川黄泉的计划,他都要被她这番操作吓一跳。
他不敢拖沓,连忙掰开男人下颚,把塑料漏斗顺着食道插进去。
女式小皮鞋踩在瓷砖声的声音步步靠近,在炸弹犯听来却如同恶魔的低语——哪怕他本身才是真正的恶魔。
赖川黄泉再次收敛了笑,冷着脸来到炸弹犯身旁。她举高便当盒,故意放慢倾倒的动作,拉长折磨的过程,让炸弹犯看清楚她是如何把拌有他朋友骨灰的便当倒进他嘴里。
哪怕那份所谓的骨灰其实来自一头健康无病的公鹿。
但在炸弹犯看来,他就是吃了他重要朋友的骨灰。
这是赖川黄泉给他的惩罚,是她一周目时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的反击。
亦是为在一周目里无辜枉死的机动队警员,及他们的家人们,扇向炸弹犯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惭愧或者反省。
那我就把你在意的东西全部撕碎给你看。
给我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该死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