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父听了吴玄意的请求,却扭头就走,只是冷漠的留下一堆缘分已尽之类的屁话。
“这特么不是坑爹呢么!”
吴玄意用排气管怒吼了一句。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但想起来却历历在目。实际上正是因为这次背叛,吴玄意才在十年间将自己所见的一半世界臆断为幻觉,蹉跎许久。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专注于这次的任务吧。
毕竟,这可是始皇帝亲自指派的皇家任务。这逼格,比什么詹姆斯邦德不牛个百倍?
一大早的市郊,路上根本没什么车辆。眨眼之间二沟子桥就到了。吴玄意停在一处四下无人的草丛之中,摇身一变顺利恢复了人形。
二沟子桥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是个山野小桥,恰恰相反,这是一道十分恢弘的高速公路桥。六车道宽的巨大桥面架起5、6米高,横跨过一片干涸河床形成的洼地。而这巨大的桥洞自然就成了街友们的活动中心。
桥洞下不仅有着一大堆由砖头、纸箱和海绵搭建的小窝,更有各种旧油桶撘成的火炉——有些街友正在那里烧烤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食材。有烧烤了,怎么能少了酒呢?果然,那些简易烧烤摊旁边都围了不少人,拿着廉价酒的瓶子就着烧烤美美地喝着早酒,大声的聊天吹牛。总之,桥洞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吴玄意想要走过去问问情况。但站在草丛里逡巡良久,也没能踏出一步。说来,之前自己就是因为害怕这些流浪汉加害自己才三过桥洞而不入,最终撞上了淹死鬼。而现在看来,当时那些害怕流浪汉的理由,恐怕只是赋予本质外围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是——吴玄意这十年来一方面刻意对“幻觉”视而不见,变得沉默寡言;又加上家庭破裂等一系列刺激……他现在毫无疑问是个社恐患者了!
不不,说不定这锅都甩不掉比人头上。他或许天生就是个社恐——毕竟仔细想想,他有个来历不明的妖怪师父,却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人类的朋友!
这正是——我害怕人,但人未伤我分毫。我不怕鬼,但鬼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但是无论如何,社恐这毛病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吴玄意接受自己是个疯子,但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社恐的疯子!
毕竟他可是要组建秘密结社的!社恐的家伙怎么当结社首领啊?
要是在这里退缩的话,秘密结社的梦想就结束了吧!
那么,就发出很大的声音莽过去吧!
“早上好啊,哥几个!”
吴玄意以最大的音量呐喊着,挥舞着手臂,蹦蹦跳跳地朝着街友们走去。
街友们纷纷扭头看来,全都是同一个表情:
——你勾八谁啊?
“我是从垃圾场的秦始皇那儿过来的,他让我来找你们打听打听李斯和蒙恬的事!”
吴玄意继续开足音量喊道。看着街友们一幅幅沧桑而粗犷的面孔,吴玄意觉得自己声音走调,膝盖发软。他下定了决心,如果这句话之后对方还没反应,自己扭头就走,开足马力跑到另一个城市……不,跑到外国去隐居一辈子。
好在,正在烤肉的那个胖乎乎的街友笑了起来,拿起一旁塑料袋里的红色调料又撒了一把:“哦,秦始皇啊!你也见过那人啦?”
“啥擒屎皇?掏大粪的?”
“哎呀,就那个住垃圾山的嘛!一老疯子,但是人不错,这烤炉还是他送的呢!”
“哦哦哦,我也见过那老头。管他叫皇上,他能给你点好牛逼东西呢,这音响也是他给的!”
“对,老头巨牛逼。一个人活在垃圾山,愣是好几年没出来过。怕不真是秦始皇,哈哈哈!”
“是吗?那我也见见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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