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昨夜睡得如何？”
大堂里，苏玄将早饭摆上，看到独臂老人从楼上下来，笑着打招呼。
“还行。”
老人打着哈欠：“就是东西老旧了些。”
苏玄：“等过些日子有了钱，我就把客栈重新翻修一下。”
“早饭准备好了，两个炒菜，荤素搭配，再加一个汤，主食是稀饭馒头。”
老人在桌子旁坐下来，端着稀饭吃起来，苏玄从柜台后面拿出账本和毛笔问道：“老先生是要继续住，还是今儿就走。”
“吃过早饭便走。”
老人随口回道。
“这是您的账目，一共五两二钱。”
他将账目递过去，老人摇了摇头：“你这掌柜的，好生扫兴，等老夫吃了早饭再说也不迟。”
苏玄不疑有他，依这位老先生的名气，应该做不出吃白食的事。
当下便收起账本，从楼梯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酒坛。
这是陈年的青花酿，库存不多，倒了二两端上桌子道：“老先生尝尝这青花酿。”
低头吃饭的独臂老人接过酒杯，轻嗅道：“好酒。”
随即笑道：“掌柜的，这酒可不是我点的。”
“不要钱，算是我送给老先生的。”
苏玄豪爽。
听到这话，独臂老人咧着嘴慢悠悠的喝起来，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将桌上饭菜和酒水吃完喝干，坦然的擦着嘴，瞥了一眼正在柜台后看书的苏玄。
就准备悄无声息的走出客栈。
“老先生，账还没结。”
身后响起轻悠悠的声音，独臂老人回头，脸上带着略微尴尬的笑容。
“哈哈，你瞧，老夫吃饱了就是总是容易忘事。”
老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苏玄直勾勾的盯着他，老人仅剩的一只手在衣兜里摸来摸去，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
片刻之后，一拍大腿：“哎呦，老夫的银子怎么不见了。”
“是哪个小兔崽子偷了老夫的钱袋。”
老人骂骂咧咧，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看苏玄的脸色，后者则是面无表情，甚至嘴角都在抽搐。
独臂老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掌柜的，我银子掉了。”
“好办。”
苏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打量着他，片刻后，摩挲着下巴轻声道：“没钱就用东西抵账。”
不过他看了一眼老人身上，粗布麻衣，插的是草标，又摇了摇头：“要是没值钱的东西也行。”
“我看老先生应该是江湖中人，肯定会一两门趁手的功夫，拿武功来换小子也能接受。”
独臂老人脸一黑，暗道声好小子，在这儿等着老夫。
老人眼珠子转了转，理直气壮道：“掌柜的，昨晚的饭菜酒水你也吃了喝了的。”
“那就打个折扣。”
苏玄道：“三两银子。”
说罢，将手伸出去，补充道：“老先生要是赖账，小子就把您的画像到处贴出去。”
独臂老人气的差点一个踉跄，暗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这小子手里。
虽然许多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可好歹还是有人认得的，不能就这么丢了名声。
只能咬牙道：“好小子，说罢，内外功夫，拳法，剑法，刀法，想学什么。”
苏玄脱口而出：“都想学。”
然后就换来了独臂老人的死亡凝视。
“拢共就欠你三两银子，只能教你一门功夫。”
老人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别不知足，今儿个你是走了狗屎运，要不是老夫身上没钱，才懒得教你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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