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琰激动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夜莺。
“孟先生，不要激动。”
“我知道这件事情旁人听起来非常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
夜莺的脸变得更加苦涩了，似乎藏着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
看到夜莺的表情，孟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好意思，夜莺小姐，我情绪有些激动了。”孟琰语气平静的说道。
“给我讲一讲这件事情吧。”
夜莺轻轻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孟先生，你应该知道，在缅国，翡翠这一行大概占了我们国家总收入的三成到四成，世界上所有叫得上号的名字都是从我们缅国的那几个场口出来的。”
孟琰点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世界上所有写进书里面的翡翠标王，十块里面有十一块都是从缅国的那几个场口出来的。
莫湾基，大马坎，木纳……
每一个光听到名字就让赌石客内心激动不已的翡翠场口背后，都有数不清楚的一夜暴富的神话，当然，也有更多倾家荡产的事实。
“但是孟先生，跟我们缅国在国际上跟翡翠一样出名的，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孟琰开口问道。
“军阀。
”夜莺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孟琰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在我们缅国，虽然翡翠的生意占到了我们一年收入的三成到四成，但我们这边并不是所有的军阀都做原石生意。”
“我们缅国南边的军阀有港口，不用经过北边对手占领的地方，可以跟南边甚至西边的国家做生意。”
“缅国南方的原石场口匮乏，但他们卖不了原石，他们可以卖橡胶，可以卖其他的资源，他们甚至可以把女人跟男人卖到欧洲跟非洲去。”
“即使不卖石头，港口贸易这种生意本身就利润丰厚，而且他们在卖什么东西上面也没什么顾忌，所以这笔收入根本不输于缅国原石买卖的利润。”
听到这个地方，孟琰彻底明白了。
既然有些地方的军阀根本用不着靠原石的财政收入支持庞大的战争开支，那所谓的原石场口跟相玉师，在他们的眼中也就不是能产羊毛的绵羊了。
而是敌人跟自己打仗的资本。
这种东西，只要是碰着了，自然是杀的越多越好。
想到这里，孟琰突然又生出了一个疑问。
“夜莺小姐，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在缅北这边的军阀应该是买卖原石的吧？”
“如果他们南边的军阀这么搞，相玉师家族跟那些翡翠工匠自然会往北面跑，怎么说应该也不会绝迹啊？”
夜莺摇摇头：“孟先生，杀相玉师就跟军队打仗不同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用不着军阀们派军队一个城接着一个城打过来，只用着找派几个人乔装混入北方的境内，搞暗杀就行了。”
“那既然如此，这边的人应该也知道要保护相玉师，不是吗？”孟琰反问道。
听到这话，夜莺掩着嘴轻轻笑了笑。
“孟先生果然是夏国人，这是典型的夏国人的思考方式，在我们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是行不通的。”
“他们当然保护，但并不是保护了全部。”
“就像南边的军阀用不着依靠原石的财政收入打仗一样，北边的也不会完全依靠原石做财政收入，他们不会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的，孟先生你能明白吗？”
“只要自己保护起来的那几个相玉师能满足足够的开销，那保护剩下多出来的相玉师只不过是凭空消耗资源罢了，他们不会管这些‘多出来的人''的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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