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下面忙着准备早餐,看见温酿下来,赶忙开口,“夫人,马上好……”
不等她说完,温酿便启唇打断,“不碍事,我今天有事就不在家里吃了。”
“好的。”
保姆看着温酿离开的背影,放慢了动作。
温酿抱着一整束的雏菊,另一手提着一瓶白酒,身穿着一身黑衣。
她一路走过来,却发现外公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
更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是谁?
温酿心头一动,还是走了过去。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见了温酿,眼色突然突变,愣住在当场。
温酿站定,礼貌开口,“您是我外公的故友吗?”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林成晔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几乎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的人儿,落下泪来。
“酿儿……”
一声声,温酿听到耳里。
她就站在原地,脚底的步伐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这人不会是……
联想到之前唐瑄告诉自己,她的父亲回国了的事,温酿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你……”
温酿动了动嘴皮子,最后到底没说出口来。
“对不起,现在才回来找你。”
如果前面只是怀疑,那如今温酿已经确定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跟自己通过电话的父亲。
温酿抿着唇,一时间不知所措。
“今天是外公的忌日,你怎么知道?”
温酿不愿往那方面去想,但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并不打算遮掩隐瞒。
“酿儿,你外公的事,我也是刚知道的。”
林成晔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来,“若是我早就知道,断不会留你这么些年。”
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那为什么你之前不回来?”
温酿追问下去,“你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外公的不容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这么多年,温酿从小被别人看成孤儿的情绪,瞬间迸发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林成晔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已经废掉的双腿,只低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温酿闭了闭眼眸,沉声开口,“你走吧。”
她现在心里很乱,无法去思考别的事,所有的一切都会让她想起那些无助的瞬间。
而原来现在才告诉她,她本该是有父亲可以依靠的。
怎么接受?
林成晔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只是林成晔看了一眼温酿,“我不求你原谅我。”
“只是今天是老人家的忌日,可不可以让我陪着?”
“我就看着,什么都不说,可以吗?”
温酿看着眼前的林成晔,犹豫了。
她没说什么,走上前去,把雏菊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
看着跟着母亲一起的名字——林森海。
温酿皱了眉头,连名字都改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现在却想着要回来……
温酿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身后的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