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文拿起茶几上的笔和本子记了起来。
“小伙子，你用了我学生的论文稿啊！”
罗南赶紧说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
李嘉文将本子放了下来，又拿起了一张白纸。
“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九九七年才任教的。如今，已经有二十五个年头了。”
罗南望着窗外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当时，我五十八岁。那一年，港岛回归。我没有家，家人在那场大洪水中全部丧生了。我只记得我父亲的样子，连我母亲的脸，我也记不得了。甚至，记不得她的名字。”
李嘉文神色一动，赶紧问道：“那么，未任教之前，你是以什么为生的呢？”
“我什么都做过了，捡废品，卖皮鞋，钢铁厂，太多太多了。”罗南说道。
“那您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我需要了解一下你所有的过去。”李嘉文道。
“小时候，记忆太模糊了。我只记得滚滚的江水，母亲拉着我的手，到江边打白鲶鱼，然后，其他的记忆，我没有了，太模糊。年轻人，你懂的，年代久远。”
罗南说到这里，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我还想问一下……”
“好了年轻人，我困了，需要休息，你应该不会让一个老人家疲惫的和你聊天吧？”
罗南说完，站了起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好吧！你多休息。”
李嘉文收起了纸，离开了罗南的办公室。
很快，李嘉文来到了学校大门口。
老许此时正坐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藤条。
李嘉文心里一紧，赶紧将头低着，就准备蒙混过关。
“喂！你看起来很面熟啊？”
老许仔细盯着李嘉文的脸。
“当然面熟了，我是学校里的学生，经常看到您呢。”
李嘉文笑道。
“经常看到我？为什么我不经常看到你呢？”
老许狐疑的看着李嘉文。
“那你干嘛又说我长的面熟呢？”
李嘉文嗡声嗡气的说道。
“也是哦，不过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怎么长的这么成熟呢？”
老许继续问道。
“呃，或许是因为我白天学习，晚上要去送外卖，有点显老吧。”
李嘉文胡扯道。
“哎！小伙子，不要太累了，身体是第一位啊，就说我那个在工地上绑钢筋的儿子吧，他也是做两天休息一天。”
老许突然变得慈祥起来。
“谢谢大叔的关心，没事我先出去啦。”
李嘉文挥了挥手，总算迈出了学校的大门。
“等等，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有点像刚才偷跑进学校的那个家伙啊？”
老许把眼镜推了推。
“你真的看错了，不过以后教育你的孩子，可不能三天一顿鞭子，五天一顿大板，这样会打出问题的。”
李嘉文说完扬长而去。
老许先是一愣，接着大惊。
“好啊，真的是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老许咆哮一声，抬头一看，李嘉文早就没影了。
但这难不倒老许，只见他气哼哼的拿起笔，在白纸上刷刷刷的划了一圈。
很快就把李嘉文的肖像画了出来，并且钉在了学校大门口。
“小子，下次再来，我让你有进没出。”
……
李嘉文此时已经来到一家面馆。
“老板，来碗大米饭，哦不，来一碗宽面。”
李嘉文吆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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