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双字节小说 都市 双城错 叁章。 七里香

叁章。 七里香(8 / 13)

青珩推开门,只露半个脑袋,笑道:“别误会,我只是想多搜集写歌的素材。”裴陌道:“滚。”青珩很识趣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就滚。”

关门才三秒钟,忽又推开一条门缝:“林言究竟是哪位啊?啊,我的眼!不说就不说呗,干嘛用硬币丢我啊?”

青珩拉紧门环,再不敢推开。隔着一张门,他小声嘀咕道:“小气鬼,还是五毛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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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天气晴和。

凉介与樱各自无事。说好了一起游山,便乘车去往一座森林公园。公车路过山间的村落。左一排的右一排的老房屋不断地从槐花桐花底下隐现。牛从棚舍中牵出,走过绿油油的菜地。一派静好默旧的好风致。

入公园后,两人在山道上始远足,颇是陡且多弯。古木往往在断崖处悬挂,显得怪。夏风轻轻拨过树海,肥腴的枝桠就颤栗般摇晃。从半山腰回身眺望,远方的山峦很远,又似乎很近,在日光下翠sè • bī 眼。

再往前,路转弯的地方是一块绿潭,时逢秋始夏余的涨雨季节,水沿着一截又一截的坝潺潺地落下去。凉介半跪在坝面上,等风来时拍摄对岸独一棵依水而生的树,有一只野鸟从镜头间悠然掠过。凉介发着呆没捕捉到刹那,只是用眼睛记住了。仅一瞬间,也是极美好,但还不至于眼睛潮湿。

近山巅有一座道观。重重的古院落,一重比一重递高。从最高的殿宇向下看,丘壑于尺幅间展延,便见廊庑曲隐,桂殿绰约,显得古色古香。身穿洁白古袍的年轻女道士寂静地穿过道院。把头发扎成小髻的灰袍道士站在清风里扫着地上的落花。栏杆上系满了许愿牌,细细读来,都是美好的寄望。白樱意兴颇丰,亦从女道士手中求得一张许愿牌,很认真地手书起了愿想。可伤的是樱的字歪扭七八,还不如小学生。而她倒喜孜孜反复赏阅着,愈看愈觉得美不可言。

走出古老的院子,凉介在一棵大树下独坐。低矮的红墙侧,有白石桌,绕数个石凳,桌面与地面全都落满了花朵。耳朵里除下耳机,便听到细密清静的鸟声,底音是风带动树枝的哗哗声。凉介温润地听山,予人一种安宁,想起了去年看过的一本书,《夏日走过山间》。约翰·缪尔的述景日记。抬眼看不远处,樱追着大白鹅蛮横拍照,咯咯笑声夹着嘎嘎鹅叫。只这般日常的小场景,反而教凉介觉着怡心。

中饭时在山腰的一家餐馆。置小矮桌于山沿一棵树下,依着汩汩流动的山间秀水,水声清脆。两人对着清澈的风景安心用饭。饭未了时,山路绿缝间隐隐见一行车队压地飞来,转过数坳后逶迤到这家餐馆,陆续沿路侧熄火,如流泻的一簇急水涌到闸口而止。后来有人进入餐馆,脚步声稳重,恰好走到两人跟前,停住。那人一言不说,冒然就坐入同一张桌。

凉介停止进饭,抬头看那人,留着淡淡胡渣的男士,有一张落拓不羁的脸。黑色衬衫针脚细致,领口考究,看起来不菲。那人坐下后只是凝视着樱,目光隐忍而微微痛苦。樱强作镇定,不去看他,可筷子夹菜间却已轻微颤抖。凉介一如既往地温情,抬筷替她将菜从容夹入碗中。那人眼底忽就闪过一丝寒意。

那人极力温声道:“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樱眼睛潋滟,嘴角露出冷笑,“回家?这儿哪有我的家?难道你忘了我是孤儿吗?”

那人不愿与樱多做争执,转而视对面的人,说:“你就是凉介吧?”凉介平静地望着他,说:“我是。”那人冷淡地将手中所握之物掷到桌上,便是那张白樱才写了没多久的许愿牌。本来系在了琳殿前的栏杆上。

朱红牌面有樱的手迹:凉介与白樱要一直好。

凉介看着桌子上的许愿牌,已是了然,说:“你在跟踪我们?”

那人不答这句话,却说道:“凉先生,不如咱们赌一次吧?”凉介微皱眉,说:“赌什么?”那人一字一字清晰说道:“就赌白樱。”

凉介摇摇头,轻啜了茶碗一小口,移目望斜对面隔水一崖随风摇晃的树丛,说:“你还是先学会如何尊重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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