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松城已是1月20日，距离期末考还有八天的时间，九庙中学初三班、初二两个班的孩子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出差去集识的体育老师回来。康若丹、徐辉等孩子们看着门外的大雪忧心忡忡，这几天他们的学习效率下降，比十天前弱了许多，已经尝到了和李老师一起学习的甜头，孩子们恨不得天上飞过去的鸟就是老师能直接落到教室，带他们复习。
阳城到松城二百多公里，因为突降大雪的原因，一大帮子人全部乘火车回来，开去的三台车子先扔在了省体中心给李勇波他们用。
只有绿皮车坐，新建好的京沉高铁并不通过辽西这个最偏最穷的地级市，中间也没有站点，穷的叮当想的一个五线小城市，到处都透着衰败和冷落。
第一次到这里来，倪老倒是感觉这里啥都很亲切，用他的话说和八十年代的魔都郊区没啥两样，这话让一直跟在身边市里特派的工作秘书很尴尬，这不就是说二十来年过去这城市也没啥发展吗？
随手停的老旧火车冒着热气刹停在车站，早就准备好的市体育局的领导直接从站台上把人接走，送到九庙中学。
“想到你这儿来看看，已经想了三十多年！”扶着李建国的手臂，老人走在雪地里又新奇又有些胆小，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看这北方苍茫大地心情大快的同时也在追思着逝去的年华。
这个春节之前，无牵无挂的倪震生是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和昔日的弟子一起过节。看着北方的四方大院落稀奇，老头直接选了李平买的小院里一直没人住的两层上下各十间原房东住的小灰楼。
还把黄磊抓过去一起住大炕。
看到抱了柴进门儿给他们烧火的朱芮，文文静静的姑娘，老头总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直到他发现这个姑娘和第一次见的那个有些不一些，听到她讲话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在魔都的那个和眼前这一个不是同一个人！
老头当了一辈子教练，对表情、眼神等神态和手势、声音这些行为极为敏感，只这么一次生活化的近距离接触他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小子，搞什么鬼？
想了想，又结合中街发生的事儿，感觉这个是女朋友更靠谱一些，和那边那个虽然也形影不离，可那种感觉不一样。
呵呵——比他爹强，很可能随了他的祖父，都是不着调的帅气男人，有女人缘儿。这事儿，老头只当自己偷偷观察的一个乐景，看着玩儿。
晚上，康丽达终于憋不住，哭了半宿。她看到视频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还是一个老师的朋友圈得到的消息认出来李平转给她的，不然也许到结束康校长都不会知道儿子历了这么一大险情。
李平本想把见义勇为奖给的十万块和证书给老妈显摆一下，看她这状态没敢拿出来，怕挨打。多活了十年的李平深知，母亲是天下最不想儿子当英雄的人。这事儿只能慢慢冷却，让工作和生活上别的事给冲澹了才能化去她的担心，那个风风火火动不动就打人的老母亲才会重新回到生活中来。
康校长其实也很想问清楚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和朱芮处的这么好了，那干脆毕业后直接订个婚，找个吉日就结，越看越觉得朱芮各方面都好，只是不知怎地，只要一想起朱芮就会想到那个做饭好，更会来事儿的朱芯。
第二天一早，李平跑去棚子里练了两小时的球，早饭是康校长做的腊八粥，然后大家一起扫雪，弄出来一条雪路，等初三初二的学生们起床，路已经通到了学校。
老刘一个人已经清早了大半个学校的教学区，在风雪里像一全移动员的雪人儿。
“回来啦。”刘震撼微笑上下打量着李平，“没打死人，还行，等有空叔教你些真格的。”
掏出怀里的一条烟扔过去，李平却扑了上去，一下子把老刘扑在地上，“弄了半天，你教我的都是假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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