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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章。烟花易冷(10 / 13)

“花玺是谁啊?”

“一个天天拍我马屁想让我原谅他的……王八蛋,对,叫他王八蛋就行。”

“他在哪呢?”洛雨想当面谢谢他。

“你见不到的,他已经回滨州了。”

“滨州?难道这些菜……是从滨州大老远送来的?”

“是啊,他在南方当过兵,会做几样南方菜。”

花焯说的轻描淡写,却没说花玺是他的亲爸,更没说他爸听到他吩咐,比接到皇帝圣旨还荣光,当即托战友连夜邮运食材,择了一上午菜,又烹了一下午,趁着鲜气没折味,驾车送到几百里外的大北。

一整日的殷勤,换回了儿子淡淡的一句:“好了,你回去吧。”

儿子扭身就要走,花玺猛然唤住他,眼睛温热,乞求的语声说:“明天中午,回家吃年饭吧?”

花焯侧身,冷颜朝向他,说:“等我妈什么时候回家,我自然会回去。”

忽然讥诮一笑,又说:“花玺,别妄想了,你的孽还没赎清呢。”

他待花玺的冷漠,对比着待洛雨的温情,简直不似同个人。比如此时他看视着洛雨鼓着腮帮子啃吃猪手,自己即使不动筷,便觉得胃里暖暖的。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能从平淡的相处里,汲得莫大的幸福感。

春晚开场了,笔记本电脑里的直播有些嘈杂。

凉介没吃多少即饱了,他并没有过年的情结,年夜饭也只是饱腹的食物。在他眼里,所有的日子其实都一样,都是一样的黯淡和荒芜。

窗外燃起一朵焰火,映绚烂了青空。

洛雨赶紧跑去,趴到窗台上望,还不忘招呼两个一点也不大惊小怪的大男人:“快来看啊,放烟花呢。”

花焯无奈地努了下嘴,起身凑过去,一起遥眺着锦绣焰火燃了又熄。

“愿来年我可以离你更近一点。”

花焯轻声对洛雨说,算是新年的祈愿。

但洛雨并没有感觉,推了他一下,说:“远一点煞,不嫌挤么?”

花焯苦苦地笑了笑,很听话地离她挪远了一小步。洛雨看罢烟花,忽然在窗玻璃的映影里找到了凉介,他正盯着屏幕默然看春晚。凉介遥映在玻璃上的影像因为模糊而显得完美,他的眉目本来就清峻,隐约了晦涩的表情之后更让她着魔。

她嘴角浅含笑,用指尖微微摸划过玻璃,沿着凉介侧脸的轨迹,想象着真这样温柔抚摸他的面容。那张脸不轻易会笑,尽管小品里笑料频频掌声阵阵,但他仍是不为所动。

夜愈深了。

凉介与花焯起来收拾碗筷,洛雨则磕着瓜子看春晚,忽然间她又流了口水,犯起了花痴。她看看春晚舞台上唱歌的少年,发了痴,转眼再看看正在叠碗摞盘的花焯,他俩有着同样的华美容颜。

歌声在屋里飘着。“我知道你的辛苦,明白你的付出,却忘了如何跟你相处。”

花焯听闻这阕《父子》后,不禁凝了眉头,眼睛里火焰燎原。然后,他抱着碗筷去了洗刷室,很久没回来。

除夕夜的大北照旧是寒冷辽阔,熄了烟火后的夜空一如往日的清朗,云很稀,像几条布褛随风荡。

洛雨去屋外接姆妈的拜年电话,跟姆妈聊起了家常,全篇说的是吴侬软语的江南话。与姆妈聊完天,她见到北楼的墙角落有一个人,背贴墙寂寞地抽着烟。从侧影就认出来是花焯。

洛雨走了过去,花焯听见脚步声就望向她,他把烟掐灭了,笑说:“你怎么出来了?”

寒冻的夜色澄澈无尘,今晚没有月光,洛雨发着抖,说:“祖悉粒?”花焯一怔,一脸茫然,愣是没听懂。

洛雨才发觉与姆妈说南方话说顺溜了嘴,忘了改乡音,于是又用普通话复述了一遍:“你在这儿干嘛呢?”

花焯说:“没事,出来透口气。”他呵了一口气,在冬夜的寒冷空气里形成一阵云雾,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父与子的债,是不是上一世结的仇,用这一世来互相折磨?”

洛雨愕然望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却笑了笑,有泪光在他眼里鲜艳地闪了一下,他不奢求别人能懂得,轻声说:“就当我今夜是个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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