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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章。烟花易冷(8 / 13)

越唱越诗意泉涌,嘴诵着第二折词,心里已经谱好第三折,有那么一霎儿,他恍惚觉着他就是李白了。

但是突如其来的手机响,使青珩从缥缈云端忽然就谪落凡间。

接了,是推销的广告来电。

青珩失望且失落地摁掉,然后他穿过起居室再走到窗台,拎起吉他,已没有了见山见水的诗怀。

他把吉他装进背包,迟疑着,到底没忍心它囹圄于床底,而是傍着起居室里的那盆水兰花放置,让它嗅着花气可以做个好梦。

然后,他跑去女宿舍楼下等米鸢醒来,夏日晚,树荫里飞过白色蜻蜓。米鸢憩好了,已经浅夜,青珩的肚子咕咕叫了久久。所以当他们一块吃晚饭时,青珩几乎是将碗里的饭大扒特扒了。

饱肚后在附近闲逛,后来走进夜灯华美的商城,一房又一房的靡靡金银气。米鸢垂目于奢侈品的柜台,行行复止止,她特别喜欢一枚云遮月的镶钻耳坠。她盯视了很久,隔着橱台,眼睛里有青珩从没有见过的温情。

青珩看了眼价格,默心算了算,说:“等我三个月,那时我买给你。”

服务员本来想给米鸢从橱里取耳坠的,但听到青珩的话,便不取了,将钥匙重新锁住橱柜。那一脸饱满的笑也随即化成了冷艳无敌,犹如终年凝眉的褒姒妃。

见米鸢还赖着不走,便不耐烦了,白眼微微往上撩,轻蔑哼了声:“穷鬼。”

米鸢闻言,身子抖索了一下,眼睛顿时湿了。

顷刻间,青珩如天崩地陷般的心疼。他觉得万分歉疚,但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

“花先森,是您来了啊。”女服务员的声腔忽然就比戏台上的旦角儿还绵细动听,脸上又有了饱满的笑,只差了挥一挥两只水袖来辅助她的笑。

来的人没搭声,女服务员恨不能作揖以表欢迎,说:“特别为您私家定做的凰尾缀星项链,已于今日空运到店,您稍等……就是这一款。”

“嗯。”

一个人淡淡应了一声,是已经中年的男性声音。然后,那人又对同行的另个人讲:“微儿,你试试,看合意么?”

青珩觉得说话声耳熟,扭头望那人,是个气质端方的男子,却一惊,脱口叫道:“花叔叔。”

那中年人认出了青珩,也一惊,转即便觉得难堪,面颊上的笑意僵硬,说:“你也在这儿啊。花焯呢,没和你一起吗?”他抬眼左张右望着找花焯,神情彷徨,倒像是很不希望能找到。

“他没与我来。”

那中年人听了,舒了一口气,潦草寒暄几句,付款后便匆匆离去。

米鸢问青珩:“他是花焯的父亲?”青珩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片纷乱,他所寻思的是另外的事情:那个与花焯父亲同行的漂亮女子,并不是花焯的母亲……

(此段借用京剧文化,并不是欺侮国粹,是以最美好之物反衬丑陋,请莫要误会。又,服务员为生活所迫,服务于人,并不低人一等,实不该这等讽刺,只是为了烘托故事,如有冒犯,敬请谅解。)

左岸·除夕

“花玺,给你个拍我马屁的机会,好好珍惜。”

大雾里,花焯给他爸打电话,语气很桀骜无礼。

“什么,这么点小事就原谅你?别想好事了。”

次日,处理文件正式下发,考核凉介当月工资,撤销安保职务,调职车间,见习三个月。

凉介知道是花焯在背地里帮了他,但他不太会说感激的言辞,便只好装作不知道,默默收拾了行囊,孤伶伶去往电解铝宿舍入住。

尽管他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忙,但是若没了这份工作,远方的贫寒的家就没了每月的衣饭。他忍不了心。

在电解铝车间劳作一周后,便适应了,虽然比以前累些,但班后有充裕的空可以歇。每日洛雨会骑了单车来这儿找他。从船厂到电解铝,并不是太近的一段路。后来有人误会她是凉介的女友,她总是咯咯的笑,不愿意说破。

临年尾前的那场大雪,纷纷扬扬了好几天,整个大北一片白茫茫。洛雨照例冒着风雪来找凉介,天冻地滑,崴伤了脚。凉介只好背她回船厂的女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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